第4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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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子墨氣得一個倒仰, 他看著油鹽不進的小人魚，捂著胸口，連滾帶爬往外走。
一邊走, 一邊拼命給自己洗腦, 不能打小人魚，打小人魚是犯法的！不能打！
好氣喲, 還是想打！
蒼天啊！大地啊！自己以前的日子過得太順遂了, 現在給他這麽大一個驚喜，讓他知道人生就是一個起起落落落落落落的過程是吧！
安子墨現在就恨不得一頭撞死在人魚保護中心的墻上。
這主任, 不當也罷！
誰愛當誰當去！
“哥，你要不要來兩粒速效救心丸？”安子顏站在門口, 看著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的安子墨，默默遞過去兩個藥丸。
他哥多麽風光霽月的一個人啊, 說話都是溫聲細語的, 不知道是多少人魚的夢中情人。
也就遇上這條小人魚, 才會一而再, 再而三的失態。
看看，現在這模樣，狼狽極了，哪裏有半分平日裏的君子端方？
不過......
安子顏摸了摸下巴，想到那天軍部醫院門口發生的事情, 搖了搖頭。
這條小人魚真不是一般人能控制住的。
上輩子肯定是一條竄天猴兒！
專門捅破天的那種！
“不要！”安子墨一把拍開安子顏搞怪的手，沒好氣地吼了一句，“你跟我一起來, 再篩選一下人，把那些脾氣不好的弄掉，留幾個老實的，不拘能力高低，性格好就行。”
安子顏：“哥啊，老實人招你惹你了？你要把這個潑猴塞給人家？”
“你給我閉嘴！”安子墨剛剛吼了太久，現在嗓子火辣辣的，疼得厲害。
“哦。”安子顏訕訕地摸了摸鼻子，不說話了。
接下來幾天，沈如墨陸陸續續見了十幾個人，他用各種理由將人打發走，反正不樂意定下來。
他在等，等顧葉臨什麽時候憋不住了，過來找他。
時間一天天過去，很快，就要到政府統一給成年但是沒有伴侶的人魚們分配伴侶的日子。
顧葉臨還沒來。
沈如墨終於坐不住，準備主動出擊。
早晨喝完營養液，沈如墨回到房間，打包好東西，留了一封書信，說自己要去找顧葉臨，讓他們不要擔心。
然後在房間裏面變成人形，給自己施加了一個隱身術，大搖大擺的從門口出去。
沒人攔著。
到了街上，他找了一輛懸浮車，上去之後才想起來乘坐懸浮車需要出示身份證明，會暴露他的身份，更重要的是，他賬戶裏沒錢，“......”
錢不是萬能的，但是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。
嘆了一口氣，沈如墨走到沒人的小巷裏，從小洞府裏拿出追蹤符箓，折成千紙鶴的形狀，將靈力灌輸進去。
千紙鶴搖搖晃晃地飄起來，頭朝著一個方向。
沈如墨又給千紙鶴施加了一個隱身術，用了縮地成寸的法術。
無奈現在才是金丹期，不能縮太多，路程就漫長起來。
沈如墨從市區走到郊區，中途甚至進入森林，足足走了兩天，才到顧葉臨的住所。
這兩天，他渴了就喝靈泉水，餓了直接吃辟谷丹，沒有停留，也沒跟人說話，更不知道因為他的失蹤，外面已經翻了天。
人魚保護中心這兩天對他看的特別緊，中午他沒出去吃飯，他們將午飯送到門口。
結果發現門開著，推門進去，裏面沒人，看到留下來的紙條，才知道他離家出走。
工作人員立刻慌了，四處尋找，將人魚保護中心翻了個底朝天，都沒找到人。
最後沒辦法，發布了尋人啟事。
安子墨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，他就說這兩天小人魚怎麽這麽安分，感情在這裏等著他！
這件事甚至驚動了留在帝都跟其他家族周旋的顧老爺子。
顧老爺子不敢耽擱，急忙下令，讓手下幫忙尋找。
想著小人魚可能會找顧葉臨，又吩咐守衛，看到沈如墨要第一時間通知他。
終於，沈如墨走到顧葉臨所在的莊園，看著門口的守衛，他猶豫了一下，擔心顧葉臨不願意見自己，把自己送回人魚保護中心結婚。
他沒撤銷法術，大搖大擺的從守衛眼皮子下面進去。
好在大門開著，不需要再花功夫。
沈如墨跟著千紙鶴走到顧葉臨的房間門口，旋轉把手，順便撤銷了隱身術。
顧葉臨不知道小人魚“越獄”的事情，讓老管家把他放到輪椅上，看著後花園發呆。
想到以後小人魚會對著另一個人微笑，親熱的撲到另一個人懷裏，甚至被另一個人按到身下，他心如刀割。
但是他沒有別的選擇。
顧家現在就像一座寶山，四周圍著無數魑魅魍魎，以前他身體好好的，有足夠的能力威懾這些人，還沒什麽，現在他癱瘓了，爺爺年紀也大了，不知道多少人蠢蠢欲動，等著機會一哄而上，將顧家洗劫一空。
要是他不管不顧將小人魚帶回顧家，等待著沈如墨的，將會是無盡噩夢。
顧家雖然是帝國的守護神，但是因為做事剛正不阿，得罪了很多小人。
平時還看不出什麽，一旦顧家沒落了，第一個落井下石的，就是這些中飽私囊的廢物！
小人的行徑總是讓人防不勝防，他們也不需要做什麽，只要派人過來，將小人魚抓走，然後......
想到這裏，顧葉臨眼中一片血紅。
所以，為了小人魚著想，他絕對不能將人拉入泥潭！
還要給小人魚找一個足夠強大的依靠，才能不被人踐踏！
顧葉臨沒說話，心中的念頭卻是百轉千回。
“阿臨，你不要我了嗎？”沈如墨看著顧葉臨落寞的背影，突然開口。
顧葉臨楞了一下，還以為他思念小人魚太久，出現了幻覺。
直到沈如墨走到他面前，重覆了一遍，他才相信這不是假的，“寶寶，你怎麽來了？”
“我走過來的。”沈如墨看著憔悴了許多的顧葉臨，心裏難受的厲害，眼前一片濕潤，“阿臨，你騙我，當初是你答應我，會跟我做伴侶的，現在你不要我了。”
“.......”顧葉臨不知道說什麽才好，只能沈默。
沈如墨苦笑一聲，他吸了吸鼻子，“阿臨，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魚了？”
顧葉臨，“啊？”
“算了，我給你治好病，就走，不會打擾你們的。”沈如墨攥緊拳頭，又緩緩地松開，突然感覺很疲憊。
一路走來，他想了很多可能，最後盤亙在心裏的，只有這個。
明明，他的尾巴已經長好了，一點都不醜，好看極了，阿臨還不要他，肯定是外面有別的魚了！
“是不是那個錢少爺？”沈如墨神色淒婉，委屈幾乎化成實質，“一聽這名字就很有錢，我，我好窮……”
“寶寶——”顧葉臨看著沈如墨的表情，立刻慌了，“不是這樣的，你聽我解釋！”
他知道，要是自己不做什麽，說不定真的要跟小人魚分道揚鑣了。
沈如墨沒有理會顧葉臨，他抹了一把濕潤的眼睛，吸了吸鼻子，從小洞府裏面拿出幾樣東西，“這個是我按照比例兌好的續骨丹藥液，每天喝三次，半年後就能下床。這些藥材是鍛體的，你身體能動之後每天泡兩個時辰，哦，四個小時。這本心法我謄抄下來了，你恢覆的差不多了，照著上面修煉，以後會很厲害的。”
說著說著，眼淚再也憋不住了，化成珍珠，直往地上掉，聽著“嗒嗒嗒”的墜落聲，顧葉臨都快心疼死了。
沈如墨說完，抹了抹眼淚，就往外走，“以後......祝你們幸福，我不會打擾你的。”
“寶寶，你去哪裏？”顧葉臨扭過頭，焦急地問道，這話怎麽聽著這麽像交代後事。
“我......我要走了，不會回來了。”沈如墨低聲說道，“我受夠了，真的，夠了！”
顧葉臨是他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唯一的依靠，現在他被拋棄了，也沒有了活下去的理由。
他已經受夠了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離開的傷痛了。
小人魚周身圍繞著一層濃濃的絕望，顧葉臨從他眼中竟然看到了死志！
這種眼神，他不知道在多少受重傷殘疾的士兵身上看到過。
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，顧葉臨猛地往前傾，“砰”地一聲，重重摔到地上，“寶寶，你別走！”
“哎！”沈如墨被顧葉臨嚇一跳，心中的念頭被打斷，想也不想，跑過去扶他，“阿臨，你沒事吧！”
“寶寶，你別走，是我錯了，我不好，你別走。”顧葉臨手足無措地說道，眼中滿是焦急。
他很想伸手拉住小人魚，但是一點力氣都使不上，只能動嘴，“我錯了，你留下來，好不好？”
“那條人魚呢？”看顧葉臨這個樣子，沈如墨有些心軟，但是想到那條小人魚，又變得委屈巴巴。
“沒有其他人魚，我只喜歡你！”顧葉臨被逼急了，平時說不出口的話也說了出來。
“真的？”沈如墨一臉懷疑。
“我發誓！你是我唯一喜歡的人！”顧葉臨忍著疼，努力用手抓住沈如墨。
“那你為什麽不要我？”沈如墨扁了扁嘴，眼睛又紅了。
“我怕拖累你。”顧葉臨嘆了一口氣，“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廢人了，不能保護你，現在顧家沒有撐得住門庭的人，其他家族會瓜分顧家的實力，跟我在一起，你會很辛苦，甚至有危險！我不想讓你受傷！”
其實，顧葉臨更怕的是有朝一日，會在自己心愛的小人魚眼中看到後悔和厭惡。
“阿臨，你不是廢人，我會治好你的！”沈如墨捧著顧葉臨的臉，認真地說道，“你不信我？”
“我信你。”顧葉臨嘆了一口氣，事已至此，他還能說什麽，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將人護好，要是有朝一日，小人魚......他會再給小人魚安排的，“寶寶，別走，好嗎？”
“那我們一會兒就去結婚。”沈如墨想著先把人綁死了，再說其他的。
“......”顧葉臨沈默了。
“你不願意？”他挑了挑眉，有一種黑化的趨勢。
“不是。”顧葉臨搖了搖頭，“我現在情況很差，不能跟你結成伴侶，帝國法律不允許。”
“那就等你好了，我們再結婚。”沈如墨一錘定音，把顧葉臨抱到輪椅上面。
身體騰空的一瞬間，顧葉臨嚇得“哈”了一聲。
沒想到，小人魚看著柔弱，力氣一點都不小，抱著將近兩百斤的顧葉臨，跟抱著一袋棉花一樣輕松。
顧葉臨驚呆了。
他家寶寶，力氣有點大啊。
後知後覺反應過來，他被自家人魚公主抱了。
公主抱了！
“阿臨，你把這個喝了，我給你溫養一下經脈。”知道顧葉臨沒有別的魚，沈如墨那叫一個高興喲。
他樂顛顛地跑到桌子邊，拿起一個小瓶子，餵到顧葉臨唇邊。
顧葉臨乖乖張嘴，看著自家小人魚，眼中滿是愛意。
這時候，就算沈如墨給他拿的是毒藥，都會義無反顧的喝下去。
藥液有一種花草的清香，甜絲絲的，沒有想象中那麽難喝。
顧葉臨幾口將藥液喝下去，感覺一股清涼的能量在身體內游走，他楞了一下，“這——”
“阿臨，你有沒有感覺好一點？”沈如墨一臉希冀的看著顧葉臨。
“嗯。”顧葉臨彎了彎唇，很想擡手揉揉沈如墨的小腦袋，但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，眼神黯淡了一瞬。
沈如墨這次學聰明了，他主動拿起顧葉臨的手，放在臉頰上蹭了蹭，眼睛亮晶晶的，“我這麽厲害，有獎勵嗎？”
“你想要什麽獎勵？”顧葉臨啞然失笑，他在心裏盤算著自己還有什麽好東西，能給小人魚。
“要親親！”沈如墨眼睛更亮了。
“啊？”顧葉臨錯愕。
不等顧葉臨反應過來，沈如墨迫不及待地親了上來。
沈如墨沒經驗，只知道親吻就是嘴對嘴，更多，就不知道了。
他親了一下，又一下，直到脖子酸了，才意猶未盡地停下來。
饒是如此，兩個人也紅了臉。
“阿臨，你餓了嗎？我去給你做飯。”沈如墨心情很好站起來，話音剛落，想到那天混亂中不知道遺落到哪個角落的保溫桶，委屈又泛上來了。
“寶寶，怎麽了？”顧葉臨關切地問道。
“阿臨，你以後不能隨隨便便離開我，不見我！”沈如墨眨了眨眼睛，又開始掉珍珠，“我那天做好飯去找你，你跑了，我等了好久好久，你都不見我，好壞！”
“我的錯，我以後都不敢這樣了！”顧葉臨心裏後悔極了，那天太陽特別大，小人魚肯定曬得難受極了。
“你要是敢再那樣對我，我找到你，就用玄鐵鏈把你鎖起來，關到小洞府裏面，讓你只能看到我，哪裏都去不了！”沈如墨吸了吸鼻子，揮舞了兩下小拳頭，惡狠狠地說道。
顧葉臨被他逗笑了，他寵溺地看著“兇神惡煞”的小人魚，“好，要是我再惹寶寶不開心，就隨你處置，怎麽樣？”
“這才對！”沈如墨捧著顧葉臨的臉親了兩下，臉上又露出燦爛的笑容，“那我下去給你做好吃的，等我喲！”
“嗯。”顧葉臨看著沈如墨歡呼雀躍的背影，啞然失笑。
真是六月的天，寶寶的臉，變得真快。
別墅裏只有顧葉臨和老管家兩個人，守衛住在不遠處的小樓裏面，因此沈如墨突然出現，只嚇到老管家一個人。
好在顧老爺子之前下過命令，看到沈如墨，務必將人留住，老管家看過沈如墨的照片，才沒有把他當成不法分子就地槍決。
“沈少爺，您怎麽在這裏？”老管家看了看外面，守衛還站的好好地，沒有異常，跟平時一樣。
但是，沒人通知他沈如墨進來啊。
“我自己進來的。”沈如墨吐了吐舌頭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，看著雙鬢花白的老管家，“請問你是？”
“我是顧家的老管家，葉謙。”老管家行了一禮，“您等一下，我這就去通知顧老爺子您來了。”
“嗯？”沈如墨疑惑歪頭，也沒多想，在老管家的指引下去了廚房，他熟悉了一下廚具，開始做飯。
這個時代的瓜果蔬菜跟他之前的世界差不多，倒是省了沈如墨說明東西的來源的功夫。
沈如墨哼著小曲兒，從小洞府裏面陸陸續續搬出來一些食材，用清水將蔬菜洗幹凈。
山藥去皮，切成均勻的塊狀放在盤子裏面。
把肉剁碎，扔進鍋裏，倒冷水，焯水，等紅色的排骨變成白色，血水全都變成浮沫，用勺子撇去。
然後撈出來用涼白開沖洗一遍。
將食材翻炒一遍，倒入靈泉水，蓋上鍋蓋，小火燜煮。
步驟跟上次的差不多。
煲湯花的時間長，沈如墨沒閑著，將番茄切成丁狀，打了兩個雞蛋在碗裏，倒入少量靈水，攪拌均勻，放在一旁待用。
他做番茄炒雞蛋跟別人不同，喜歡把番茄炒成番茄醬，然後倒雞蛋，最後變成紅黃色的羹湯。
遇到跟雞蛋相關的東西，沈如墨的做法就會變得鬼畜，做出來的東西好吃是好吃，就是看著——特別影響食欲。
水煮蛋也不肯好好吃，非要把蛋黃搗碎，倒進醬油香油等調料，然後把蛋白撕成一小塊一小塊，扔進去，攪拌均勻。
黑乎乎的，特別像......（內容過於真實，引起屏蔽，請自行猜測）
偏偏他還沒這個自覺，經常跟別人推薦他的黑暗料理。
一般人不敢嘗試，百般推脫。
他特別委屈，自己全都吃光。
老管家發完消息，想到沈如墨走的方向，驚呆了，他匆匆往廚房趕，生怕晚一步，沈如墨把廚房炸了，傷到自己，結果走到門口，問道裏面的香味，口水急促分泌，“沈少爺，您做的什麽東西？這麽香！”
“山藥排骨湯，番茄炒雞蛋，青菜炒香菇，還有玉米雞丁粥。”沈如墨將鍋裏的青菜炒香菇盛起來，裝在盤子裏面，“管家爺爺，我給你留了一份，別忘了吃。”
“那怎麽好意思？”老管家有些臉紅。
“沒事噠。”沈如墨一笑，露出兩個甜甜的小酒窩，簡直溺死人，“管家爺爺一直照顧阿臨，這是我應該做的。”
“那我就謝謝沈少爺了。”
沈如墨眼巴巴地守著湯和粥，好不容易做好了，他急忙拿碗來裝。
然後放到餐車裏面，往樓上推。
看著小人魚歡快的樣子，老管家笑著搖了搖頭，“真是個好孩子。”
“阿臨，我做好了，快嘗嘗！”沈如墨懶得等電梯，直接扛著餐車往樓上跑，他特別小心，一地湯都沒有濺出來。
到了門口，他喊了一聲，眼中滿是歡喜。
顧葉臨在房間裏等的時候，已經打定主意，不管小人魚做的東西多難吃，都會吃光，並且稱讚小人魚的手藝。
但是看著眼前色香味俱全的幾道菜，他楞了一下。
“先喝湯。”沈如墨舀了一勺子玉米排骨湯，吹了兩下，確定不燙，才小心翼翼地餵到顧葉臨嘴裏，顧葉臨張嘴，將湯喝了下去，他雙眼熠熠生輝，“阿臨，味道怎麽樣？好不好喝？”
“很好喝。”顧葉臨眼中閃過一絲驚詫，他長這麽大，沒有喝過比這個湯更好喝的。
科技的發展極大的方便人類生活娛樂，很多行業都被機器人取代，包括廚師。
雖然家用機器人能夠下載食譜，並且精確的做出食物，但是星際時代之前，人類社會經過世界末日的摧殘，很多文化都流逝了，菜譜更是十不存一。
營養劑的存在更是方便了人類的生活，只有有錢人家會雇傭廚師進行烹飪。
烹飪的方式單一，不是煮就是炸，味道不咋地。
聽到顧葉臨的誇讚，沈如墨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，他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，兩個小酒窩簡直甜死人，“好喝就多喝一點。”
“嗯。”一碗湯三兩口就喝完了，沈如墨又給顧葉臨夾菜投餵。
“寶寶，你吃了嗎？”顧葉臨吃了一口青菜香菇，看著專心投餵的沈如墨，問道。
“做飯的時候吃了一點。”沈如墨眉眼彎彎，“阿臨你先吃，等你吃完了我再吃。”
“一起吃吧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最沈如墨拗不過顧葉臨，只能下樓將自己的那份也端上來。
吃完沈如墨給他留的那份，老管家沒忍住，拿著盤子舔了兩口。
沈如墨突然進來，看到老管家抱著盤子伸舌頭的蠢樣，“......”
“咳咳！”這不是裝的，真的嚇到咳嗽！
“管家爺爺，阿臨讓我陪他一起吃，一會兒我再做幾個小點心，你幫我嘗嘗味道好不好？”沈如墨大大方方地說道，沒感覺老管家這樣做有什麽不對的。
他有的時候吃東西也喜歡舔手指，跟舔盤子......差不都？
心裏還挺高興的，自己做的東西有人捧場。
老管家老臉一紅，他放下盤子，承情了，“好的。”
沈如墨對他笑了笑，端著自己的那份上樓。
顧老爺子和人魚保護中心的人火急火燎趕過來，結果看到沈如墨坐在椅子上，笑瞇瞇地投餵顧葉臨，他們，“......”
“咳咳，如墨，你沒事就好。”安子墨上前一步，抓住沈如墨的胳膊，“快點跟我們回去吧。”
“我不回去。”沈如墨往旁邊一躲，安子墨撲了個空，“安老師，謝謝大家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，但是我已經成年了，有權利決定自己的人生。”
安子墨忍不住皺眉。
之前顧葉臨身體完好，他對兩人的關系樂見其成，現在顧葉臨全身癱瘓，根本沒有能力保護一個小人魚，他不能將沈如墨交到對方手裏，“如墨，聽話，你現在還小，不懂什麽事真正的喜歡，別將來後悔，而且，帝國法律——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看，你們要的大肥章！（驕傲地挺起小胸脯.jpg）
誇我，快誇我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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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邊走, 一邊拼命給自己洗腦, 不能打小人魚，打小人魚是犯法的！不能打！
好氣喲, 還是想打！
蒼天啊！大地啊！自己以前的日子過得太順遂了, 現在給他這麽大一個驚喜，讓他知道人生就是一個起起落落落落落落的過程是吧！
安子墨現在就恨不得一頭撞死在人魚保護中心的墻上。
這主任, 不當也罷！
誰愛當誰當去！
“哥，你要不要來兩粒速效救心丸？”安子顏站在門口, 看著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的安子墨，默默遞過去兩個藥丸。
他哥多麽風光霽月的一個人啊, 說話都是溫聲細語的, 不知道是多少人魚的夢中情人。
也就遇上這條小人魚, 才會一而再, 再而三的失態。
看看，現在這模樣，狼狽極了，哪裏有半分平日裏的君子端方？
不過......
安子顏摸了摸下巴，想到那天軍部醫院門口發生的事情, 搖了搖頭。
這條小人魚真不是一般人能控制住的。
上輩子肯定是一條竄天猴兒！
專門捅破天的那種！
“不要！”安子墨一把拍開安子顏搞怪的手，沒好氣地吼了一句，“你跟我一起來, 再篩選一下人，把那些脾氣不好的弄掉，留幾個老實的，不拘能力高低，性格好就行。”
安子顏：“哥啊，老實人招你惹你了？你要把這個潑猴塞給人家？”
“你給我閉嘴！”安子墨剛剛吼了太久，現在嗓子火辣辣的，疼得厲害。
“哦。”安子顏訕訕地摸了摸鼻子，不說話了。
接下來幾天，沈如墨陸陸續續見了十幾個人，他用各種理由將人打發走，反正不樂意定下來。
他在等，等顧葉臨什麽時候憋不住了，過來找他。
時間一天天過去，很快，就要到政府統一給成年但是沒有伴侶的人魚們分配伴侶的日子。
顧葉臨還沒來。
沈如墨終於坐不住，準備主動出擊。
早晨喝完營養液，沈如墨回到房間，打包好東西，留了一封書信，說自己要去找顧葉臨，讓他們不要擔心。
然後在房間裏面變成人形，給自己施加了一個隱身術，大搖大擺的從門口出去。
沒人攔著。
到了街上，他找了一輛懸浮車，上去之後才想起來乘坐懸浮車需要出示身份證明，會暴露他的身份，更重要的是，他賬戶裏沒錢，“......”
錢不是萬能的，但是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。
嘆了一口氣，沈如墨走到沒人的小巷裏，從小洞府裏拿出追蹤符箓，折成千紙鶴的形狀，將靈力灌輸進去。
千紙鶴搖搖晃晃地飄起來，頭朝著一個方向。
沈如墨又給千紙鶴施加了一個隱身術，用了縮地成寸的法術。
無奈現在才是金丹期，不能縮太多，路程就漫長起來。
沈如墨從市區走到郊區，中途甚至進入森林，足足走了兩天，才到顧葉臨的住所。
這兩天，他渴了就喝靈泉水，餓了直接吃辟谷丹，沒有停留，也沒跟人說話，更不知道因為他的失蹤，外面已經翻了天。
人魚保護中心這兩天對他看的特別緊，中午他沒出去吃飯，他們將午飯送到門口。
結果發現門開著，推門進去，裏面沒人，看到留下來的紙條，才知道他離家出走。
工作人員立刻慌了，四處尋找，將人魚保護中心翻了個底朝天，都沒找到人。
最後沒辦法，發布了尋人啟事。
安子墨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，他就說這兩天小人魚怎麽這麽安分，感情在這裏等著他！
這件事甚至驚動了留在帝都跟其他家族周旋的顧老爺子。
顧老爺子不敢耽擱，急忙下令，讓手下幫忙尋找。
想著小人魚可能會找顧葉臨，又吩咐守衛，看到沈如墨要第一時間通知他。
終於，沈如墨走到顧葉臨所在的莊園，看著門口的守衛，他猶豫了一下，擔心顧葉臨不願意見自己，把自己送回人魚保護中心結婚。
他沒撤銷法術，大搖大擺的從守衛眼皮子下面進去。
好在大門開著，不需要再花功夫。
沈如墨跟著千紙鶴走到顧葉臨的房間門口，旋轉把手，順便撤銷了隱身術。
顧葉臨不知道小人魚“越獄”的事情，讓老管家把他放到輪椅上，看著後花園發呆。
想到以後小人魚會對著另一個人微笑，親熱的撲到另一個人懷裏，甚至被另一個人按到身下，他心如刀割。
但是他沒有別的選擇。
顧家現在就像一座寶山，四周圍著無數魑魅魍魎，以前他身體好好的，有足夠的能力威懾這些人，還沒什麽，現在他癱瘓了，爺爺年紀也大了，不知道多少人蠢蠢欲動，等著機會一哄而上，將顧家洗劫一空。
要是他不管不顧將小人魚帶回顧家，等待著沈如墨的，將會是無盡噩夢。
顧家雖然是帝國的守護神，但是因為做事剛正不阿，得罪了很多小人。
平時還看不出什麽，一旦顧家沒落了，第一個落井下石的，就是這些中飽私囊的廢物！
小人的行徑總是讓人防不勝防，他們也不需要做什麽，只要派人過來，將小人魚抓走，然後......
想到這裏，顧葉臨眼中一片血紅。
所以，為了小人魚著想，他絕對不能將人拉入泥潭！
還要給小人魚找一個足夠強大的依靠，才能不被人踐踏！
顧葉臨沒說話，心中的念頭卻是百轉千回。
“阿臨，你不要我了嗎？”沈如墨看著顧葉臨落寞的背影，突然開口。
顧葉臨楞了一下，還以為他思念小人魚太久，出現了幻覺。
直到沈如墨走到他面前，重覆了一遍，他才相信這不是假的，“寶寶，你怎麽來了？”
“我走過來的。”沈如墨看著憔悴了許多的顧葉臨，心裏難受的厲害，眼前一片濕潤，“阿臨，你騙我，當初是你答應我，會跟我做伴侶的，現在你不要我了。”
“.......”顧葉臨不知道說什麽才好，只能沈默。
沈如墨苦笑一聲，他吸了吸鼻子，“阿臨，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魚了？”
顧葉臨，“啊？”
“算了，我給你治好病，就走，不會打擾你們的。”沈如墨攥緊拳頭，又緩緩地松開，突然感覺很疲憊。
一路走來，他想了很多可能，最後盤亙在心裏的，只有這個。
明明，他的尾巴已經長好了，一點都不醜，好看極了，阿臨還不要他，肯定是外面有別的魚了！
“是不是那個錢少爺？”沈如墨神色淒婉，委屈幾乎化成實質，“一聽這名字就很有錢，我，我好窮……”
“寶寶——”顧葉臨看著沈如墨的表情，立刻慌了，“不是這樣的，你聽我解釋！”
他知道，要是自己不做什麽，說不定真的要跟小人魚分道揚鑣了。
沈如墨沒有理會顧葉臨，他抹了一把濕潤的眼睛，吸了吸鼻子，從小洞府裏面拿出幾樣東西，“這個是我按照比例兌好的續骨丹藥液，每天喝三次，半年後就能下床。這些藥材是鍛體的，你身體能動之後每天泡兩個時辰，哦，四個小時。這本心法我謄抄下來了，你恢覆的差不多了，照著上面修煉，以後會很厲害的。”
說著說著，眼淚再也憋不住了，化成珍珠，直往地上掉，聽著“嗒嗒嗒”的墜落聲，顧葉臨都快心疼死了。
沈如墨說完，抹了抹眼淚，就往外走，“以後......祝你們幸福，我不會打擾你的。”
“寶寶，你去哪裏？”顧葉臨扭過頭，焦急地問道，這話怎麽聽著這麽像交代後事。
“我......我要走了，不會回來了。”沈如墨低聲說道，“我受夠了，真的，夠了！”
顧葉臨是他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唯一的依靠，現在他被拋棄了，也沒有了活下去的理由。
他已經受夠了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離開的傷痛了。
小人魚周身圍繞著一層濃濃的絕望，顧葉臨從他眼中竟然看到了死志！
這種眼神，他不知道在多少受重傷殘疾的士兵身上看到過。
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，顧葉臨猛地往前傾，“砰”地一聲，重重摔到地上，“寶寶，你別走！”
“哎！”沈如墨被顧葉臨嚇一跳，心中的念頭被打斷，想也不想，跑過去扶他，“阿臨，你沒事吧！”
“寶寶，你別走，是我錯了，我不好，你別走。”顧葉臨手足無措地說道，眼中滿是焦急。
他很想伸手拉住小人魚，但是一點力氣都使不上，只能動嘴，“我錯了，你留下來，好不好？”
“那條人魚呢？”看顧葉臨這個樣子，沈如墨有些心軟，但是想到那條小人魚，又變得委屈巴巴。
“沒有其他人魚，我只喜歡你！”顧葉臨被逼急了，平時說不出口的話也說了出來。
“真的？”沈如墨一臉懷疑。
“我發誓！你是我唯一喜歡的人！”顧葉臨忍著疼，努力用手抓住沈如墨。
“那你為什麽不要我？”沈如墨扁了扁嘴，眼睛又紅了。
“我怕拖累你。”顧葉臨嘆了一口氣，“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廢人了，不能保護你，現在顧家沒有撐得住門庭的人，其他家族會瓜分顧家的實力，跟我在一起，你會很辛苦，甚至有危險！我不想讓你受傷！”
其實，顧葉臨更怕的是有朝一日，會在自己心愛的小人魚眼中看到後悔和厭惡。
“阿臨，你不是廢人，我會治好你的！”沈如墨捧著顧葉臨的臉，認真地說道，“你不信我？”
“我信你。”顧葉臨嘆了一口氣，事已至此，他還能說什麽，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將人護好，要是有朝一日，小人魚......他會再給小人魚安排的，“寶寶，別走，好嗎？”
“那我們一會兒就去結婚。”沈如墨想著先把人綁死了，再說其他的。
“......”顧葉臨沈默了。
“你不願意？”他挑了挑眉，有一種黑化的趨勢。
“不是。”顧葉臨搖了搖頭，“我現在情況很差，不能跟你結成伴侶，帝國法律不允許。”
“那就等你好了，我們再結婚。”沈如墨一錘定音，把顧葉臨抱到輪椅上面。
身體騰空的一瞬間，顧葉臨嚇得“哈”了一聲。
沒想到，小人魚看著柔弱，力氣一點都不小，抱著將近兩百斤的顧葉臨，跟抱著一袋棉花一樣輕松。
顧葉臨驚呆了。
他家寶寶，力氣有點大啊。
後知後覺反應過來，他被自家人魚公主抱了。
公主抱了！
“阿臨，你把這個喝了，我給你溫養一下經脈。”知道顧葉臨沒有別的魚，沈如墨那叫一個高興喲。
他樂顛顛地跑到桌子邊，拿起一個小瓶子，餵到顧葉臨唇邊。
顧葉臨乖乖張嘴，看著自家小人魚，眼中滿是愛意。
這時候，就算沈如墨給他拿的是毒藥，都會義無反顧的喝下去。
藥液有一種花草的清香，甜絲絲的，沒有想象中那麽難喝。
顧葉臨幾口將藥液喝下去，感覺一股清涼的能量在身體內游走，他楞了一下，“這——”
“阿臨，你有沒有感覺好一點？”沈如墨一臉希冀的看著顧葉臨。
“嗯。”顧葉臨彎了彎唇，很想擡手揉揉沈如墨的小腦袋，但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，眼神黯淡了一瞬。
沈如墨這次學聰明了，他主動拿起顧葉臨的手，放在臉頰上蹭了蹭，眼睛亮晶晶的，“我這麽厲害，有獎勵嗎？”
“你想要什麽獎勵？”顧葉臨啞然失笑，他在心裏盤算著自己還有什麽好東西，能給小人魚。
“要親親！”沈如墨眼睛更亮了。
“啊？”顧葉臨錯愕。
不等顧葉臨反應過來，沈如墨迫不及待地親了上來。
沈如墨沒經驗，只知道親吻就是嘴對嘴，更多，就不知道了。
他親了一下，又一下，直到脖子酸了，才意猶未盡地停下來。
饒是如此，兩個人也紅了臉。
“阿臨，你餓了嗎？我去給你做飯。”沈如墨心情很好站起來，話音剛落，想到那天混亂中不知道遺落到哪個角落的保溫桶，委屈又泛上來了。
“寶寶，怎麽了？”顧葉臨關切地問道。
“阿臨，你以後不能隨隨便便離開我，不見我！”沈如墨眨了眨眼睛，又開始掉珍珠，“我那天做好飯去找你，你跑了，我等了好久好久，你都不見我，好壞！”
“我的錯，我以後都不敢這樣了！”顧葉臨心裏後悔極了，那天太陽特別大，小人魚肯定曬得難受極了。
“你要是敢再那樣對我，我找到你，就用玄鐵鏈把你鎖起來，關到小洞府裏面，讓你只能看到我，哪裏都去不了！”沈如墨吸了吸鼻子，揮舞了兩下小拳頭，惡狠狠地說道。
顧葉臨被他逗笑了，他寵溺地看著“兇神惡煞”的小人魚，“好，要是我再惹寶寶不開心，就隨你處置，怎麽樣？”
“這才對！”沈如墨捧著顧葉臨的臉親了兩下，臉上又露出燦爛的笑容，“那我下去給你做好吃的，等我喲！”
“嗯。”顧葉臨看著沈如墨歡呼雀躍的背影，啞然失笑。
真是六月的天，寶寶的臉，變得真快。
別墅裏只有顧葉臨和老管家兩個人，守衛住在不遠處的小樓裏面，因此沈如墨突然出現，只嚇到老管家一個人。
好在顧老爺子之前下過命令，看到沈如墨，務必將人留住，老管家看過沈如墨的照片，才沒有把他當成不法分子就地槍決。
“沈少爺，您怎麽在這裏？”老管家看了看外面，守衛還站的好好地，沒有異常，跟平時一樣。
但是，沒人通知他沈如墨進來啊。
“我自己進來的。”沈如墨吐了吐舌頭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，看著雙鬢花白的老管家，“請問你是？”
“我是顧家的老管家，葉謙。”老管家行了一禮，“您等一下，我這就去通知顧老爺子您來了。”
“嗯？”沈如墨疑惑歪頭，也沒多想，在老管家的指引下去了廚房，他熟悉了一下廚具，開始做飯。
這個時代的瓜果蔬菜跟他之前的世界差不多，倒是省了沈如墨說明東西的來源的功夫。
沈如墨哼著小曲兒，從小洞府裏面陸陸續續搬出來一些食材，用清水將蔬菜洗幹凈。
山藥去皮，切成均勻的塊狀放在盤子裏面。
把肉剁碎，扔進鍋裏，倒冷水，焯水，等紅色的排骨變成白色，血水全都變成浮沫，用勺子撇去。
然後撈出來用涼白開沖洗一遍。
將食材翻炒一遍，倒入靈泉水，蓋上鍋蓋，小火燜煮。
步驟跟上次的差不多。
煲湯花的時間長，沈如墨沒閑著，將番茄切成丁狀，打了兩個雞蛋在碗裏，倒入少量靈水，攪拌均勻，放在一旁待用。
他做番茄炒雞蛋跟別人不同，喜歡把番茄炒成番茄醬，然後倒雞蛋，最後變成紅黃色的羹湯。
遇到跟雞蛋相關的東西，沈如墨的做法就會變得鬼畜，做出來的東西好吃是好吃，就是看著——特別影響食欲。
水煮蛋也不肯好好吃，非要把蛋黃搗碎，倒進醬油香油等調料，然後把蛋白撕成一小塊一小塊，扔進去，攪拌均勻。
黑乎乎的，特別像......（內容過於真實，引起屏蔽，請自行猜測）
偏偏他還沒這個自覺，經常跟別人推薦他的黑暗料理。
一般人不敢嘗試，百般推脫。
他特別委屈，自己全都吃光。
老管家發完消息，想到沈如墨走的方向，驚呆了，他匆匆往廚房趕，生怕晚一步，沈如墨把廚房炸了，傷到自己，結果走到門口，問道裏面的香味，口水急促分泌，“沈少爺，您做的什麽東西？這麽香！”
“山藥排骨湯，番茄炒雞蛋，青菜炒香菇，還有玉米雞丁粥。”沈如墨將鍋裏的青菜炒香菇盛起來，裝在盤子裏面，“管家爺爺，我給你留了一份，別忘了吃。”
“那怎麽好意思？”老管家有些臉紅。
“沒事噠。”沈如墨一笑，露出兩個甜甜的小酒窩，簡直溺死人，“管家爺爺一直照顧阿臨，這是我應該做的。”
“那我就謝謝沈少爺了。”
沈如墨眼巴巴地守著湯和粥，好不容易做好了，他急忙拿碗來裝。
然後放到餐車裏面，往樓上推。
看著小人魚歡快的樣子，老管家笑著搖了搖頭，“真是個好孩子。”
“阿臨，我做好了，快嘗嘗！”沈如墨懶得等電梯，直接扛著餐車往樓上跑，他特別小心，一地湯都沒有濺出來。
到了門口，他喊了一聲，眼中滿是歡喜。
顧葉臨在房間裏等的時候，已經打定主意，不管小人魚做的東西多難吃，都會吃光，並且稱讚小人魚的手藝。
但是看著眼前色香味俱全的幾道菜，他楞了一下。
“先喝湯。”沈如墨舀了一勺子玉米排骨湯，吹了兩下，確定不燙，才小心翼翼地餵到顧葉臨嘴裏，顧葉臨張嘴，將湯喝了下去，他雙眼熠熠生輝，“阿臨，味道怎麽樣？好不好喝？”
“很好喝。”顧葉臨眼中閃過一絲驚詫，他長這麽大，沒有喝過比這個湯更好喝的。
科技的發展極大的方便人類生活娛樂，很多行業都被機器人取代，包括廚師。
雖然家用機器人能夠下載食譜，並且精確的做出食物，但是星際時代之前，人類社會經過世界末日的摧殘，很多文化都流逝了，菜譜更是十不存一。
營養劑的存在更是方便了人類的生活，只有有錢人家會雇傭廚師進行烹飪。
烹飪的方式單一，不是煮就是炸，味道不咋地。
聽到顧葉臨的誇讚，沈如墨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，他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，兩個小酒窩簡直甜死人，“好喝就多喝一點。”
“嗯。”一碗湯三兩口就喝完了，沈如墨又給顧葉臨夾菜投餵。
“寶寶，你吃了嗎？”顧葉臨吃了一口青菜香菇，看著專心投餵的沈如墨，問道。
“做飯的時候吃了一點。”沈如墨眉眼彎彎，“阿臨你先吃，等你吃完了我再吃。”
“一起吃吧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最沈如墨拗不過顧葉臨，只能下樓將自己的那份也端上來。
吃完沈如墨給他留的那份，老管家沒忍住，拿著盤子舔了兩口。
沈如墨突然進來，看到老管家抱著盤子伸舌頭的蠢樣，“......”
“咳咳！”這不是裝的，真的嚇到咳嗽！
“管家爺爺，阿臨讓我陪他一起吃，一會兒我再做幾個小點心，你幫我嘗嘗味道好不好？”沈如墨大大方方地說道，沒感覺老管家這樣做有什麽不對的。
他有的時候吃東西也喜歡舔手指，跟舔盤子......差不都？
心裏還挺高興的，自己做的東西有人捧場。
老管家老臉一紅，他放下盤子，承情了，“好的。”
沈如墨對他笑了笑，端著自己的那份上樓。
顧老爺子和人魚保護中心的人火急火燎趕過來，結果看到沈如墨坐在椅子上，笑瞇瞇地投餵顧葉臨，他們，“......”
“咳咳，如墨，你沒事就好。”安子墨上前一步，抓住沈如墨的胳膊，“快點跟我們回去吧。”
“我不回去。”沈如墨往旁邊一躲，安子墨撲了個空，“安老師，謝謝大家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，但是我已經成年了，有權利決定自己的人生。”
安子墨忍不住皺眉。
之前顧葉臨身體完好，他對兩人的關系樂見其成，現在顧葉臨全身癱瘓，根本沒有能力保護一個小人魚，他不能將沈如墨交到對方手裏，“如墨，聽話，你現在還小，不懂什麽事真正的喜歡，別將來後悔，而且，帝國法律——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看，你們要的大肥章！（驕傲地挺起小胸脯.jpg）
誇我，快誇我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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